1、归有光
(1506—1571) 明代散文家,字熙甫,号项脊生。昆山(今属江苏)人。人称震川先生。嘉靖进士。官至南京太仆寺丞。当时文坛上以王世贞为代表的后七子声势很大,他们极力主张“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力主拟古。针对这种复古主义潮流,归有光力相排抵,斥王世贞为“庸妄巨子”。他说:“文章至于宋元诸名家,其力足以追数千载之上,而与之颉颃。而世贞以蚍蜉撼之,可悲也。无乃一二妄庸人为之巨子以倡导之软!”他讽刺拟古主义者“颇好剪纸染采之花,遂不知复有树光天生花也”。他提出文章要“如上甑镘头,一时要发,乃佳”。当时由于与王慎中,唐顺之、茅坤等推尊韩柳欧曾王苏古文的既成传统,自觉的提倡唐宋古文,被称为唐宋派。归有光是唐宋派的领袖。所作散文,朴素简洁,善于叙事,很受当时人推重。王世贞晚年赞扬他的文章“不事雕饰而有风味”(《归太仆赞序》)。他把生活琐事引到“载道”的古文中来,使古文更紧密地和生活联系,显得面目清新。他的著名作品有《先妣事略》、《寒花葬志》、《项脊轩志》等。如《项脊轩志》,作者借“百年老屋”的几经兴废,回忆亲人生前对自己的关怀,表达了人亡物在、三世变迁的感喟,及对死去亲人的深切怀念。文章简洁生动,是一篇脍炙人口的古文名篇。他的古文的缺点是缺乏现实内容,有些文章受八股文影响较深。有《震川先生集》。
2、关于项脊轩
项脊轩是作者在昆山时的书斋名,以此为名,有两重意思:其一,言书斋很小,如人的项脊之间,从文中“室仅方丈,仅容一人居”可看出;其二,归有光的远祖归隆道曾在太仓项脊泾居住,作者自号项脊生,把自己书斋题名为“项脊轩”,含有怀宗追远之意。
3、关于写作时间
从文中“余既为此志,后五年,吾妻来归”句可以看出,本文是作者写于不同时期而连缀成文的。前四段应是作者19岁时所作。因为作者8岁丧母,母丧16年娶妻魏氏,时年24岁(《先妣事略》)。后记有人认为是十三年后补写的,因为文中有“后五年”“其后六年”“其后二年”的说法。其实不然。其一,十三年后,正是作者“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修葺南阁子”之时。文中接着说:“然余自后多在外,不常居。”由此可知,附记不是修葺阁子后立即补写的。其二,“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两年时间,亭亭如盖是不可能的。
那么,附记究竟作于何时呢?
作者35岁中举后,徙居嘉定安亭江上,授徒讲学,不复回故里。由此推知,附记当作于35岁迁居之前。可能是迁居前由于翻检书箧,触及旧稿,引起了对亡妻深深的怀念,因而补写的。妻死之后手植的枇杷树也生长了约五六年,“亭亭如盖”符合实际情况,且“多在外不常居”之语也有了着落。
4、关于“借书满架”
人教版《教师指导用书》将“借书满架”译为“借来的书籍摆满书架”。项脊轩中的满架图书,果真都是借来的吗?
根据课文有关内容,特别是从祖母临轩勉慰之语,可推知归有光为世代书香门第,虽家道中落但不至小孙无书可读,可见教本对“借”的解释不妥。
那么,“借”字如何解释呢?句中“借”古籍排为“藉”,课本排印为“借”,是推行简化字后相应改动的。“藉”,《辞海》《中华大字典》均释为“荐”。“荐”就是“陈列”,照此解释,全句可理解为“陈列的书堆满了书架”。另外,中华书局出版的《震川先生文集》和朱东润主编的《历代文学作品选》都作“积书满架”讲,积者,存也,室内存书摆满书架。
5、关于“又北向”
课本把“北向”注释为“窗户朝北。向,窗户”,这是错误的,并且和“前辟四窗”的“前”解释相矛盾。“向”的本意是“朝北的窗户”,如“塞向墐户”(《诗经·国风·豳》)。“向”字又引申为“朝向”义,“又北向”的“向”就是“朝向”的意思。“北向”训为“门朝北开。向,动词,朝向”。原来项脊轩只有朝北开的门,没有窗户。正因为如此,下文才说“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否则,朝北既然有了窗户,为何还要开四个窗户呢?项脊轩“室仅方丈”啊。
6、有关的文化常识
(1)涉及建筑方面
①“鸡栖于厅。”“厅”,在古代园林、宅第中,多具有小型公共建筑的性质,用以会客、宴请、观赏花木。因此,室内空间较大,门窗装饰考究,造型典雅、端庄,前后多置花木、叠石,使人置身厅内就能欣赏园林景色。文中“厅”指一般说的客厅。
②“室西连于中闺,先妣尝一至。”“闺”,一般指宫中小门或内室。“闺”字常和女子有关,没结婚的女子称“闺女”,女子的住室称“闺房”。文中“中闺”指内室或妇女的卧室。
③“余扃牖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牖”,古建筑中室与堂之间的窗子。古院落由外而内的次序是门、庭、堂、室。进了门是庭,庭后是堂,堂后是室。室门叫“户”,室和堂之间有窗子叫“牖”,室的北面还有一个窗子叫“向”。上古的“窗”专指开在屋顶上的天窗,开在墙壁上的窗叫“牖”。后泛指窗。
(2)涉及称谓方面的
①“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抚之甚厚。”“先大母”,已去世的祖母。在称谓前加“太”或“大”表示再长一辈,如太后(帝王的母亲)、大父(父亲的父亲)、大母(母亲的母亲,即祖母)。在称谓前加“先”表已死去,用于敬称地位高的或年长者。“先妣”,已去世的母亲。《礼记》:“生曰父、曰母、曰妻,死曰考、曰妣、曰嫔。”故去世的父亲称“先考”,去世的母亲称“先妣”。
②“余自束发读书轩中。”“束发”,指男孩15岁。不同的年龄有不同的称谓。儿童时期,头发向上收起,束成小髻,称谓“总角”,于是称童年时期为“总角”。男孩成童束发为髻称“束发”,而“成童”即长到一定年龄的儿童,一般认为是15岁,故男孩15称“束发”。
(3)涉及婚姻及其他方面的
①“后五年,吾妻来归。”“归”,旧时指女子出嫁。女子出嫁何谓为“归”?《易·渐》:“女归,吉。”孔颖达疏:“女人……以夫为家,故谓嫁曰归也。”《诗·周南·桃夭》:“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此外,女子出嫁亦称“适”。《孔雀东南飞》:“贫贱有此女,始适还家门。”
② “吾妻归宁。”“归宁”,出嫁的女子回娘家看望父母。《诗·周南·葛覃》:“害害否,归宁父母。”朱熹集传:“宁,安也。谓问安也。”《左传·庄公二十七年》:“冬,杞伯姬来,归宁也。”杜预注:“宁,问父母安否。”另外,古时诸侯朝觐毕,天子问其民安否,也叫“归宁”。“归宁”又不同于“归省”,“归省”指回家看望父母,不只限于出嫁女子。
③“顷之,持一象笏至。”“象笏”,象牙手板。古臣僚上朝皆持手板,用玉、象牙或竹片制成,用以指画或记事。据《明史·舆服志》,一品到五品官员上朝用象牙做的手板。
7、张溥之死
一介书生张溥,成长于晚明风雨飘摇的时代。他满怀一腔热血,继东林而起,联合正义之士,组织和主持文人团体复社,欲只手撑起明朝摇摇欲坠的天下。二十三岁时他在苏州创立应社,团结了吴中有抱负的文人;二十六岁愤而作《五人墓碑记》,风神摇曳,正气浩然,矛头直指腐败的明王朝的宦官和贪官;二十七岁入太学,目击朝纲不振,丑类猖狂,与北京文人结成燕台社,作檄文揭发阉党罪行;二十八岁又召集了尹山大会,在会上,张溥倡导合大江南北文人社团为复社,关心国家政事和民族兴亡。崇祯六年,三十二岁的张溥主盟召开著名的虎丘大会。“山左(西)、江左(西)、晋、楚、闽、浙以舟车至者数千人”。他站在千人石上登高一呼,群起响应,朝野震惊。
在当时,复社成员发展几乎遍及国内,共三千零二十三人,著名的爱国文人陈子龙、夏允彝、侯岐曾、杨廷枢、顾炎武、归庄、陆世仪、瞿式耜、文震孟等都是社内中坚,苏州一带的文人入盟最多,他们有的在朝,有的在野,结成了浩荡洪大的政治力量。由于张溥等人的筹划和努力,当时的文人士气大振。一扫 “宁坐视社稷之沦胥,终不肯破除门户之角立” 的明时士习,打破门户之见,以国家为重,年轻的张溥在阉势熏天的日子里,不计危殆,挺身而出,振臂而呼,树起了以文会友的旗帜,来绾结天下士人的心。他匡扶正义的勇气,歆动天下。然而,这只是书生意气,他在幕后操纵朝政,反被高官大臣利用,聪明反被聪明误,抱着遗恨而死,年仅四十,留下了值得后人深思的无数问号。
张溥生于苏州太仓。幼年时,家中财产被身为工部尚书的兄长张辅之凌夺、讼争,父亲张虚宇郁郁而死。张溥因为庶出(其父与婢女所生),家族中都看不起他,连家中的奴仆也讥笑他“塌蒲屦儿何能为”。但张溥不妄自菲薄,他洒血书壁,暗暗发誓要自强不息,与好友张采日夜在家苦读,并对经典不惮一而再、再而三地抄录、默诵,直到能够流利背诵为止。著名的“七录斋”的故事由此产生。 明天启四年,张溥与江南文人在苏州创立应社,人员有张采、杨廷枢、杨彝、顾梦麟、朱隗、吴昌时等十一人,后来又发展夏允彝、陈子龙、吴应箕等加入,以文会友,兼议朝政。他们崇尚气节,欲在明末的风云变幻中有所作为。应社诸人就是未来复社的骨干。
苏州周顺昌被捕,五人奋起于平民百姓间,为周顺昌鸣不平,结果不屈而死。张溥在五人墓前,“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悲哉”,哀痛五人墓只是块无字石,便写下了著名的《五人墓碑记》。文中赞扬五人“激昂大义,蹈死不顾”,这也是他自己的写照。事后他对张采说:“我们这些人应当为国事奉献自己的生命”。他在北京结燕台社、吴江结复社,都是“目击丑类猖狂,正绪衰歇”,忧国忧民,指出应对污浊的政治反抗,伸张正义。自复社建立后,他们更是连连发起驱逐阉党顾秉谦、阮大铖的行动。
明末,朝廷中高官斗争激烈,大学士像车轮似的转换。复社兴起时,周延儒为首辅,他是张溥考取进士的宗师,复社中有许多人都出自他的门下。周便利用了这支力量。其实在周延儒的内心对东林党与复社均无好感,甚至还有些仇恨。后来,周延儒被罢官,温体仁当上了首辅。温早就对复社和张溥目为眼中钉,在他的授意下,其弟温育仁、吴炳等作了《绿牡丹传奇》,讥诮复社,故意挑衅。如今他一朝成为首辅,自然就快意恩仇了,不久就策动属下伺机陷害张溥、张采。 张溥会试中会魁,授庶吉士,为官守正不阿,不为权贵所容,“执政要人耿耿视”,温体仁等在皇上面前累进谗言,并与同党的刑部侍郎等指使人炮制出《复社首恶紊乱漕规逐官杀弁朋党蔑旨疏》,又托名制《复社十大罪檄》,说张溥以天如为名号是把自己比作天,并说复社欲倾覆宗社,并将自然界的风蝗之灾附会说是因复社招致。复社也不甘示弱,朝中有黄道周等大臣同情复社,复社又集“宇内名宿”,作《留都防乱公揭》揭露阉党,双方斗争激烈,几乎势均力敌。 不久,温体仁被多疑的崇祯帝罢官,后来又被赐死。时人《题壮悔堂集》有句云:“传奇最爱《桃花扇》,谁唱温家《绿牡丹》”,褒贬自见。张溥等复社成员累受挫折,误以为只要能推出他老师周延儒,就可以改变大局,于是全力推动这个老奸巨猾的大官复出。“太仓张溥为门户计,鸠金二十万赂要津,宜兴(指周延儒)得再召。”周延儒的东山再起,全靠张溥的幕后活动,正在这个时候,周延儒在江南把人家的妇女据为己有,被张溥抓住把柄。因此张溥就“以数事要(胁迫)之”,将话挑明:我动用了人力物力,您如果复出,必须改变以前的作为,这样才可以重新获得大家的信任。机不可失,老政客周延儒一口答应。
周延儒重新当上了首辅,朝政也确实有所更新。张溥兴奋异常,与复社同仁研究了改革国事现状的许多主张,到处议论朝政,还把自己的建议写成二册,呈给周延儒,大家都沉浸在喜洋洋的氛围中,觉得大有作为的时机来临了。孰料乐极生悲,书生意气哪敌得了政客绵里藏针的狠毒。当他兴冲冲返回太仓家中,当夜就腹部剧痛不已,一命归西,死得实在离奇。由于人为的历史遮蔽,真相迷蒙湮没。好友黄道周为之作墓志铭并挥泪题诗,诗中也隐约留下了对其死因的怀疑。计六奇《明季北略》上则较确定地说,是吴昌时用一剂药送张溥入九泉的。周延儒的复出,张、吴两人同是划策建功的人,但在争权夺利的斗争中,吴昌时把大权握在手中,不愿张溥尝鼎一脔,就出此毒计。当然,吴昌时的背后还能看到周延儒狞笑的影子。
张溥少年得志,锋芒毕露,不但对这个老师的某些行为看不上眼,而且经常要他按照复社的意思做事,因此周延儒对这个学生恨之入骨,只是为了利用才虚与委蛇,哪里肯真正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呢?
周延儒是个贪钱又贪色的人。不妨回头看看发生在此前的一件事。东洞庭山富室有一个死了丈夫的少妇,耐不住寂寞,勾通外人自嫁。那富家当然不愿意,告到县里,娶亲的害怕,不得已将少妇盛妆送给了周延儒。周“一见宠悦”,当时恰值朝廷发表他重为首辅,他溺于美色,拖延着不肯进京出仕。张溥就拿了县里的捕单找到周延儒,也不管什么师生之礼,把捕单朝他面前一掷,周延儒不由大怒,张溥不买他的账:“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您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如果您现在不肯出山,将来恐怕会有比这更坏的事情。”这老滑头一听,马上变了脸,对张溥说:“没有您这番话,我看不到这一点。”竟然将学生也恭恭敬敬称您了。于是就带着那个少妇走马上任。这一出似乎是“小事”,怨毒却结得极深,无形中为张溥后来的命运埋下了伏线。
周延儒上任伊始,起用了一些人,也罢了一些人的官职,作过些“好事”。这使张溥、张采等人有些得意,天真地认为周延儒以前仇恨东林党,现在知道错了,就可以引导他走上正路,真以为周延儒一夕之间就变成了正人君子。待到张溥一死,这些读书人才知道了政治的凶险。周同谷的《霜猿集》有关张溥之死,有“故人昨夜魂游岱,相国方言好做官”的诗句,诗后有注:“张西铭(即张溥)讣音至,延儒惊起曰:‘天如奈何遽死!’既而曰:‘天如死,吾方好做官’。客曰:‘庶常(指张溥)吾道干城,公何出此言?’延儒乃出一册示客曰:‘此者天如所欲杀之人也,我如何能杀尽?’”在周延儒眼中,张溥实在是个碍手碍脚的人物。张溥将自己一展鸿图的希望寄托在周延儒的出山,而周延儒则把自己为所欲为的希望寄托在张溥的死亡,这真是悲剧的点睛之笔。
张溥一死,全国性的复社顿时失去了领袖。周延儒的身边就被吴昌时辈包围了,他们开始为所欲为,最后不但自己丢了性命,也促使了明朝的加速灭亡。
8、周顺昌简介
周顺昌(1584—1626),字景文,号蓼洲,苏州吴县人。万历四十一年中进士,任福州推官(掌管州中刑狱的官)。后来进入吏部,任文选司员外郎(掌管官吏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他虽掌管人事大权,但仍极清廉正直。后来离京回南方时,只有“行李一肩,都门叹为稀有”。他为人正直、清廉,关注民间疾苦。像他这样的人,人民欢迎,阉党不容,被魏忠贤列名《东林点将录》(阉党捕人的黑名单)。
天启五年(公元1625年),被迫害的“六君子”之一魏大中被捕路过苏州,当时请假家居的周顺昌激于大义,竟与魏“周旋累日”,还把女儿许配魏的孙子。在谈话中,切齿痛骂阉党。这事被缇骑报告魏忠贤,周顺昌终于被革职。周顺昌被罢官后,阉党仍不罢手,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原江苏巡抚周起元被罢官时,周顺昌曾为文送他,其中有赞美周起元,斥责阉党的话。魏忠贤获悉此事后,指使东厂特务罗织罪名,借机陷害。天启六年三月周顺昌被逮到北京,在狱中被拷打得体无完肤,仍痛骂魏忠贤如故。同年六月十七日被拷死狱中,年四十三岁。到崇侦元年才得到昭雪,谥忠介。
9、五义士简介
周顺昌被捕时,群众万余人尾随。一向好打不平的商人子弟颜佩韦,高举着香火,沿途呼喊:“有愿替周吏部说话的,跟我来!”他情愿自己去代周顺昌吃官司。市民马杰也一路敲梆子,号召群众。当阉党爪牙缇骑威胁群众时,马杰破口大骂魏忠贤,杨念如、沈扬也上前仗义陈词,不许东厂缇骑逮捕周顺昌。缇骑恼羞成怒,拔出利剑,扬言要割掉马杰的舌头,聚观的市民鼓噪起来,堤骑更加凶横,首先举剑扑击沈扬、杨念如。这时周顺昌的轿夫周文元也怒不可遏,夺取了缇骑的武器,同缇骑扭打起来,结果额头受伤。聚观的市民一见缇骑动武伤人,就一起鼓噪围攻,吓得缇骑们东逃西窜,有的爬上树顶,有的躲到厕所里,有的逃上屋顶。其中两个缇骑被群众打死。
颜佩韦等五人过去互不相识,而且除周文元外,其他四人同周顺昌也毫无交往,完全是激于义愤才自发参加斗争的。五人被捕后,对自己的作为,理直气壮,毫不隐讳。七月中,苏州城里布满警卫,戒备森严,就在阊门外吊桥上,五位壮士大骂魏忠贤及其亲信毛一鹭,从容就义。临刑时,几万市民含泪同五人诀别。事后,为了抗议杀害五人,苏州市民曾倡议拒用天启钱达十个月之久。群众斗争的威力,惊得气焰嚣张的魏忠贤“逡巡畏义”,从此“不敢复有株治”。十一个月后,熹宗死了,魏忠贤失了靠山,畏罪自杀。苏州人民倡议公葬五位义士,一夜之间,把毛一鹭为向魏忠贤献媚而监造的魏忠贤生祠拆为平地,在它的废基上修建了五义士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