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关于“序言
序言,简称序,是一种文体,是附加于著作或书画等并同它们有一定关联的评述性文字。序,在古代分为书序和赠序(写出来送人的文章),我们这里所说的是书序。书序又称“叙”或“引”,古代多放在书后,后来一般放在书前,所以又叫前言,在专业著作里还叫导言。作者写的序叫自序,一般说明自己写书的宗旨和经过;也有他人写的,多介绍作者或评论书的内容;还有把与本书相关的文章放在书前来代替序言的,叫代序。这种文体从内容上可以分为介绍式、评价式、阐发式和随感式等几种。
序文不拘长短,贵在表达真情实感,阐发真知灼见,不敷衍、不客套;笔法灵活,常以评述为主,也可叙事、状物、抒情。这种文章中文质兼美者,往往能够独立于所序作品之外而成为脍炙人口的散文或是具有学术或艺术价值的文章。
2、有关时代背景
(1)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封建社会已经走向崩溃,屡受列强的侵略而无力抵抗。但是几千年封建传统思想的惯性,使中国社会各阶层不能正视现实,不能接受西方现代文明的优势地位。他们承认列强船坚炮利,却看不到自己思想意识形态的落后,带来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落后。所以他们提倡以夷之技制夷。洋务运动的兴起,正是这种思想的必然。科学救国论成为维新的主流,而不愿从思想、文化等精神方面反省中国。鲁迅想通过学医救国救民的思想,正是当时这种社会主流思潮的反映。
(2)中国漫长的封建统治,使国民在精神上受到极大的压抑和毒害,造成民众的愚昧、麻木和冷漠。日俄战争中兴高采烈的看客“赏鉴”同是中国人被外国人砍头的“盛举”,正是中国民众精神面貌真实的反映。对于这样的国民性,鲁迅一直是持严厉的批判态度的。他的文学作品,如《阿Q正传》《祝福》《药》等,都是鞭挞封建腐朽思想毒害下民众的愚昧麻木,呼唤革新思想追求文明进步的创作实践。
(3)中国近代的改革,一直是不彻底的。这是由于中国漫长的封建专制所造成的强大的传统守旧势力顽强的反抗。洋务运动、戊戌变法、共和建立等大的革新运动,都没有取得显著的成效,中国的贫弱局面—直没有改变。这使许多先驱者感到失望甚至绝望,于是沉沦下去,有些人逃避现实,在辉煌的古代盛世寻求安慰,有些人沉湎于声色犬马中麻醉了自己,甚至走向了反动。
(4)虽然变革总是受到挫折,但是还有很多人在奋斗。越来越多的人像鲁迅一样,认识到思想救国才是根治中国现状的良药。他们纷纷从西方现代思想中寻找药方。“新文化运动”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的,五四运动提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也是为了从思想上救治国民而发出的激烈的呼喊。鲁迅的《呐喊》中的第一篇《狂人日记》所说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都是吃人的历史,也是为了唤醒民众而对封建思想做出的严厉否定。
3、《呐喊》的篇名和写作时间
《狂人日记》 1918年4月 《孔乙己》 1919年3月
《药》 1919年4月 《明天》 1920年6月
《一件小事》 1920年7月 《头发的故事》 1920年10月
《风波》 1920年10月 《故乡》 1921年1月
《阿Q正传》 1921年12月 《端午节》 1922年6月
《白光》 1922年6月 《兔和猫》 1922年10月
《鸭的喜剧》 1922年10月 《社戏》 1922年10月
4、鲁迅的《自传》
我于一八一八年生在浙江省绍兴府城里的一家姓周的家里。父亲是读书的;母亲姓鲁,乡下人,她以自修得能够看书的学力。听人说,在我幼小的时候,家里还有四五十亩水田,并不很愁生计。但到我十三岁时,我家忽而遭了一场很大的变故,几乎什么也没有了;我寄住在一个亲戚家,有时还被称为乞食者。我于是决心回家,而我的父亲又生了重病,约有三年多,死去了。我渐至于连极少的学费也无法可想;我的母亲便给我筹办了一点旅费,教我去寻无需学费的学校去。因为我总不肯学做幕友或商人——这是我家乡衰落了的读书人家子弟所常走的两条路。
其时我是十八岁,便旅行到南京,考入水师学堂了,分在机关科。大约过了半年,我又出走,改进矿路学堂去学开矿,毕业之后,即被派往日本留学。但待到在东京的预备学校毕业,我已经决意要学医了。原因之一是因为我确知道了新的医学对于日本的维新有很大的助力。我于是进了仙台医学专门学校,学了两年。这时正值俄日战争,我偶然在电影上看见一个中国人因做侦探而将被斩,因此又觉得在中国还应该先提倡新文艺。我便放弃了学籍,再到东京,和几个朋友立了些小计划,但都陆续失败了。我又想往德国去,也失败了。终于,因为我的母亲和几个别的人很希望我有经济上的帮助,我便回到中国来;这时我是二十九岁。
我一回国,就在浙江杭州的两级师范学堂做化学和生物教员,第二年就出走,到绍兴中学去做教务长,第三年又出走,没有地方可去,想在一个书店去做编译员,到底被拒绝了。但革命也就发生,绍兴光复后,我做了师范校长。革命政府在南京成立,教育部长招我去做部员,移入北京,一直到现在。近几年,我还兼做北京大学,师范大学,女子师范大学的国文系讲师。
我在留学的时候,只在杂志上登过几篇不好的文章。初做小说是一九一八年,因了我的朋友钱玄同的劝告,做来登在《新青年》上的。这时才用“鲁迅”的笔名;也常用别的名字做一点短论。现在汇成书的只有一本短篇小说集《呐喊》,其余还散在几种杂志上。别的,除翻译不计外,印成的又有一本《中国小说史略》。